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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想,自家男人进府也这么多年了,同时进府的这位都已经坐上管事职位,负责一苑事务。自家男人却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仆役。。。
这位王管事说得倒是一语中的。
自家男人什么都好。勤劳、有责任心、疼爱家人都不含糊。只是唯一不足之处便是性格太过老实、木讷,不善钻营。
不一会儿,被王管事派出去的那位赖姓小厮,便带着史大娘的男人张来福带到众人跟前。
张来福确实与这位王管事是旧相识,见了面后,只是简单和其了声招呼,便走过去拉着妻子和如玉的袖子,要给王管事介绍介绍。
王管事见之,笑着摆摆手,说道;“张兄弟不必再介绍,我已经了解了二位身份。
请你来不过是给这位姑娘做个见证,签个手印,走走流程。”
说着话,他的手已经从面前石桌上,那早就摆放的一叠契约中抽出来一张。摊开,自顾自拿起笔墨刷刷刷填写起来。
期间不时抬头问一问,一旁如玉的姓名,地址等基本信息。如玉都一一如实答了。
待写到司职那一栏,王管事眉头不禁微皱起来,几秒钟也不曾落笔。
拿眼偷偷打量了张来福一眼,再次低头做沉思状。
张来福夫妇不是笨人,自然明白该塞些好处了。
史大娘立刻偷偷地轻推了丈夫胳膊一下,张来福察觉,不着痕迹从怀中掏出一串,昨日便准备好的铜钱。
笑着走到王管事近前,不着痕迹把铜钱放在石桌边缘托盘之内。
铜钱落盘,发出碰撞声。闻声,王管事下意识看了一眼,微微一愣。
张来福放在盘中的那串钱明显比其他几串多了一倍,怕是有百来枚之多。
皱眉问;‘来福,你这是?’
来福像是提前背好了说辞,一点没有平时那般木讷,张嘴脱口道;“不瞒管事。我们夫妇至今无出,如玉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,感情甚笃,还望管事多照顾一二。”
岂料他此话一出,王管事脸上立刻跟着浮现出一副不悦的表情。嚷嚷不满一句;‘何须如此?我们之间如此多年的交情,老哥还能亏待你领来的人不成?’
嘴里不轻不淡抱怨一句后,王管事便随手把面前的契约放在一旁,又重新从最底下抽出来一张,再次低头填写起来。
来福夫妻见之,目光对视下,心照不宣地点点头。
如玉却是看得迷糊了,不知道几人在做什么。
她也不敢说话,只是直直看着王管事,俯身挥毫在纸张上一通笔走龙蛇。
可以,她不识字,看不懂王掌柜写的是什么内容。
很快,王掌柜便在第二份契约上写上自己大名,招手对来福示意到其跟前。
来福来到其跟前对着契约看了又看,脸上逐渐浮现一抹尴尬来,挠挠头;“管事,您也知道俺不认识几个字........”
王管事神色一愕,随即哈哈一笑,随即语重心长劝慰道;‘张兄弟还是要多认几个字的,不然老哥就是想提你也不好办呐!’
张来福脸色一变,立刻忙不迭郑重答应。
却听那王管事又道;‘我帮这位姑娘选了个服侍世子的话。其中道道就不与你细说了,反正是个好差事。’
“一切听从管事的安排。”
“嗯,那你这位保人和这位姑娘过来画押吧!”王管事指了指石桌上的笔墨看向来福,如玉。
二人签字画押后,这时见那年轻门子又远远带人来,王管事便对张来福夫妇点点头;‘就这样吧!你和这位姑娘送走你家娘子,立刻带其去报道。’
张来福连连感谢罢,领着史大娘和裕如原路朝门口走去。和门子错身而过时,彼此还点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。
一路满怀心事的史大娘出了府后,便立刻拽着男人和如玉,来到对面弄堂一处僻静地。
刚停下脚步,就急不可待对丈夫问道;‘如玉的差事到底有什么讲究?不是说.......’
毕竟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,如玉这会儿,出了府少了一些拘谨,也忙催问着;‘是呀张大叔,如玉也是云里雾里不甚明白。’
说实话,张来福也不清楚王管事安排的用意,支吾半晌。
只是烦躁地摆摆手;‘放心吧。收了咱们那么多钱,王立发那厮不会收钱不办事的。’
史大娘闻言,立即翻着白眼嗔怪了自家男人一眼。知道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狗屁,只得低骂了一声蠢木头。
接着便开口对丈夫说道;‘你带如玉进去吧,我去茶肆告知王大哥一声。’
张来福脸上,无声浮现一抹不自然,倒没说什么。
直到看着妻子肥硕的身子扭出弄堂消失不见后,才转头对身后的如玉道;‘如玉,跟大叔进去吧。’
‘嗯,有劳大叔啦!’
第二日,天色还漆黑一片,如玉睡得正熟。
忽然,耳中听到房门传来“梆梆”的大力敲击声。
如玉烦躁地一把用薄被捂住脑袋,朝侧方倒去,要继续入睡。
这时,又听到对面床上传来一声咯吱巨响,如玉颇为不满扭头蹙眉瞅去。
借着夜晚朦胧的光线,发现四周不是自家熟悉摆设后,大脑嗡的一声。
才惊觉现在自己是在府中。
彻底清醒过来,再顾不得睡觉,手忙脚乱开始摸黑穿衣。
恰在此时,门咯吱一声打开。
门口处随即传来一名女子唤声;‘王嬷嬷您来了!快请进。’
随即如玉便听到一声嗓音浑厚的女声,嗯了一句,接着其,打着一顶红色的灯笼走了进来。
啪嗒两下火石打出火星,屋内那盏煤油灯发出微弱的亮光,照亮了四周陈设。
屋内东西北各放着三张木床,中间是一张方形木桌,那盏煤油灯就放在桌上。
如玉这会儿已经穿好外衣,赤着脚就和身侧床上一名侍女赤脚下床,朝桌子旁提着灯笼的一名三十多岁的婆子行礼道;‘见过王嬷嬷。’
那婆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,随后借着屋内的光亮四下打量一遍,才对面前的三女说道;‘尔等麻溜穿戴整齐,洗漱干净,半个时辰后到湖边空地集合。’
“是!”三女再次盈盈一拜,忙不迭点头如捣蒜答应。
婆子见之,这才满意颔首,扭身走出了屋子,朝下个房间去了。
“呼!”三女见婆子身影在屋内消失,齐齐大松口气,站起身来。
刚开始去开门的那个女子,赶忙再次走上前,朝门外探头看了两眼,伸手合住房门。
扭头对如玉二女笑着道了句;“走了!”
如玉二女再次长舒口气。
如玉被一番折腾惊吓,这会十分清醒,就对门前侍女好奇问道;‘糜月姐姐,你们平日也是这么早起来么?’
那糜月自顾自走到自己床前,一边拿起衣服穿戴,一边解释着;‘平日倒不是这样的,起码还能再睡两个时辰,天明之前起来就可以了。
今日却是不同,要早早准备迎接客人。’
如玉身边另一位,名叫小红的女子撇了撇嘴;‘这客人还没来,我们就被如此折腾,等他们来到府上还得了?’
这两位都是各房调过来的老人。糜月在府中已经呆了三年,小红在府中也呆了半年,府里的事情都比如玉熟悉,故她闻言没敢再出声。
却见那糜月侍女不悦地皱了皱眉,对小红呵斥道;“你少耍小机灵,当心让人听到。”
小红却满不在乎摆摆手;‘怕什么?大不了本姑娘不伺候了,让我大舅把我调回春归阁。’
小红的大舅是府中的二等管事,权利不小。
故小红入府时间虽不长,仗着大舅的身份,说起话来底气倒是硬气得紧。
糜月在府中这么多年,却是不吃她那一套,耻笑声;‘待客人来后,你还这么说啊!!’
小红语气一噎,羞恼呛了句;“我又不傻。”
如玉只是默默整理床铺,跟在两人身后洗漱。
洗漱完,待三女擦干净后,资历最深的糜月,便打头再次打开房门,回头对身后两人唤了句;‘走吧!’
接着立刻扭头,自顾自出了门去。
‘神气什么?不就是爬了三老爷的床么,这会儿谁还记得你啊!’
小红低声暗骂一句,跺着脚跟了上去。
如玉此时已然听得双目圆瞪。
大清早刚起床,便被这个大瓜砸在头上,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。脚下不停,赶忙跟了上去。
出了房门,一阵夜风袭来,让如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这时,又听到前方再次传来小红的抱怨声;“这鬼天气。。。”
紧了紧衣领,如玉没接话茬,低头继续迈步摸黑,朝湖边空地走去。
到了湖边空地,借着湖边是十几盏灯笼的光线,如玉看到空地上已经站了几十人。
左侧站的是丫鬟,右边站的是男仆,中间隔着三四人的距离,并排站得整齐。
如玉跟着糜月小红来到丫鬟最后排依次站定后,下意识透过人群之间的缝隙,朝最前方看去。
此时,最前方站着十几人,除了昨日见过的王管事、接受自己的王嬷嬷外,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嬷嬷。
几人都默不作声,恭敬站在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侧。
突然,身边的小红扛了下如玉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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